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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郊別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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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郊別墅

5、

門口走進來個挺拔的中年人,一身得體的條紋西裝,我認識……

正是江霖甫,我的前Boss,頂級娛樂公司聞星的老板。

張總哈哈笑:“老江你可遲到了,來先罰三杯。”

江霖甫脫了風衣遞給助手,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,轉到了我身上。

我此時正努力低著頭,生怕被他認出來。當年他也是全力捧我,幾次暗示要我,我幾次裝傻不從,才有了後來各種全網的黑料。

我知道都是他的手筆,但也只能當做不知道。

張總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:“老江你看今天誰來了?你們聞星曾經的紅人呀,你還記不記得?”

“謝喬呀,好久不見。”江霖甫說著坐在了張總對面,也點了一根雪茄。

“江總,您好。”我點頭哈腰,一直看向閨蜜,滿眼的問號:怎麽今天他會來?

這求職碰到前老板的尷尬有誰懂!還是個睡我不成,動用資源親手掐滅我未來的前老板……

閨蜜一臉尷尬,閃身躲到門邊,人群後面。

我縮著肩膀,躲著江霖甫視線。我怕他,真的怕。

張總的手還不老實,在我身上游走,一邊探身彈了彈煙灰:“老江呀,我要是力捧嬌嬌兒,你不會生氣吧。”

“怎麽會?”江霖甫長腿搭在旁邊的椅子上,向後靠著吐了個煙圈,“不過謝喬的合約應該還在我聞星下面,違約金有點高,我覺得老張你沒必要,不值得。”

“是麽?”張總看向我,煙味很嗆。

“五年的合約,還有兩個月到期。”我低頭如實回答,恨不得今天沒出現在這裏過。

張總笑著別有用意的拉長了聲音:“還有兩個月呀。”

江霖甫笑,對我說:“謝喬你也好久沒來公司了,來唱一首成名曲,我聽聽唱功有沒有落下。”

是我不去公司麽……你連坐著的地方都沒給我留呀。

你讓水軍編我的黑料,又用公司官號陰陽怪氣的回覆,封鎖了我所有發聲的渠道,又用合同鎖了我這麽多年……

我忽然有些惱怒,唱就唱,唱歌反倒是最簡單單純的事。

助理幫我點了專輯裏的歌,我在一邊唱著,一首連著一首。

張總和江霖甫好像忘了我的存在,和沙發上幾位大老板暢快的聊著天,讓我退成背景板,謝天謝地。

6、

唱完歌趁著也沒人註意,我披了外衣悄悄退出了屋。今天這情景定是沒什麽工作機會了,我也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。

在走廊裏好巧不巧的碰到剛出來接完電話的江霖甫。我硬著頭皮問了聲江總好,就想閃身趕快溜。

“來,我們聊聊。”他聲音低沈,當先就往露臺走去,也沒給我拒絕的機會,我只好在他身後跟著。

露臺上風冷,他點燃了一根煙,眼神向下看著我剛剛被扯到大腿的裙子開衩,吸了口煙。

他眼神裏不是暧昧,而是惋惜:“聽說你最近日子不太好過。沒想到能在這種場合看到你。”

“還好。多謝江總關心。”

我討厭他那個眼神,他本是罪魁,輪不到他來憐憫。

“你這也冷靜了兩三年了,現在是不是想法比幾年前成熟多了?”

成熟?你是指?

他看著遠處的燈火:“成年人的社會,有付出才有收獲。三年前我等你的那個答案,依然有效。”

我低頭想了片刻,擡起頭來看他:“好,我答應。我要現金!”

他轉頭看我倒是笑了:“果然是成熟了。”

他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我,又看了看我這身深V高衩的裙子,搖了搖頭:“以後別穿了,不適合你。去海邊半山別墅等我吧,我這邊再應酬一陣,就去找你。”

我沒擡頭,只是低聲說“好”,心裏有些五味雜陳,也先都強按了下去。

我坐上了他的奔馳,司機還沒出藝術園區的門,又被他一個電話叫了回去。

我七上八下的以為他又有什麽要求,卻見他鎖著眉頭大步下樓,直接上了車。

他一臉嚴肅的問我:“認不認識‘江黎’?”

不認識,沒聽過。

他看我說的真誠,暫且信了,但仍然滿臉陰沈的鎖著眉頭。

江黎?我內心思量著這個名字,好像又有了一些印象。

我從只言片語裏搞清楚了情況:剛剛江霖甫接到警察來電,說他兒子被綁架了剛被解救,就在警察局,問他要不要過去接一下。

然後警察還說受害人一直說的人名“謝喬”,問是不是他家藝人——正好,我也要被帶過去。

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。事情不會這麽巧吧?

7、

這世間的事,果然就有這麽巧。

那個在酒吧裏開MINI的男孩,就是江霖甫的獨子:江黎。

他在警察局裏看到跟在他爸身後、穿著深V短裙的我,臉上一瞬間浮現了各種表情,疑惑?失望?輕視?鄙夷?

我也被帶去做了個筆錄,倒是也沒什麽大事:

他睡醒了發現自己被反鎖在車裏。我當時怕他滾下去,後座還隨手鎖上了兒童鎖。所以他昏昏沈沈的斷定自己被綁架了,翻出手機就報了警。

警車還沒到呢,他就找到了我扔進去的鑰匙。於是來警局做了筆錄,酒也醒了大半。

我也做了個筆錄。

按照當年和聞星簽的合同,酒吧駐唱的兼職也算違反競業協定,還好現在江霖甫不會為難我,否則違約金我也交不起。

我心下悲哀的想:你看,投靠大佬,還是真有幾分好處……

江黎被警察叔叔教育了幾句交給了他爸,我也被警察叔叔教育了幾句不要瞎搞。

我連連道歉,一定反省。

出了門,他父子倆在警察院子裏就爆發了爭吵,老遠就能看到火星四濺。

我趕快上了奔馳,一句也不想聽。

他們吵得很兇,江霖甫過來敲司機車窗,讓司機先送我回半山別墅,他還有事。

我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,還是更緊張了些。

8、

一路被司機載去了離市區還有些距離的半山別墅。

司機用密碼給我開了門,就恭敬地退了出去,開著車自顧自地走了。

偌大的一間獨棟裏,就剩了我一個人。

我該幹點什麽?

感謝如今的智能家居,在我進門的時候它就很乖巧的開了燈,關了窗簾,打開了投影。

我自己在玄關鞋櫃上找到了拖鞋換上,盤在客廳沙發上吃洗好的葡萄。

遙控器就在茶幾上,我選了部當下很火的言情片看得很入迷,隨著男女主角的生離死別哭得稀裏嘩啦,眼淚不值錢。

過了十二點的時候,我聽到院子裏有了車聲。我起身關了電視,趕快擦了眼淚乖巧的去開門。

這大戶人家的門開起來都得費點智商,我還沒弄明白,就看門已經開了。

我剛想換上一個盡量淑雅的笑容,卻發現門口的不是江霖甫,而是江黎。

我的笑容那瞬間一定很尷尬。

他背著把吉他,見我說了一聲:“你怎麽哭這麽慘?你這是和老頭子‘獨特的情趣’?”

他不醉的時候,那雙鳳眼裏滿是冷漠的戲謔。

他自顧自地彎腰換鞋,經過我的時候還順手把我的領子往上提了提:“還是清純玉女的形象適合你。”

然後背著吉他,趿拉著拖鞋上了樓,到二樓的時候低頭對我喊了一句:“老頭子今天不回這邊,你不用等了。客房裏自己睡吧。”

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。

9、

江霖甫若是不回來,我是不是今晚就可以回去了?明早還要去醫院送早飯。

我打開了軟件開始打車,然後發現這裏到市區的家居然需要200+,而我的信用卡餘額只剩了20。

有錢人都喜歡住這麽遠的地方麽……

我猶豫著上樓敲他臥室的門。

沒人應,我剛想回身走掉。他拉開了門,帶著一頭水汽,裸著上身,剛從浴室裏出來。

他擦著頭發,冷著臉問我什麽指教?

我有點後悔來的這時機,還是真誠的問他:“你能不能借我200塊錢,我要打車回家。”

他嘴角帶著輕笑,側頭看我:“要不你陪我一晚吧,我給你2萬。”

我心裏刺痛了一下,但轉瞬想:我都被他爸送到這裏了,在他心裏我自然就是這樣,也並不冤枉。

我說:“好,我要現金。”

他眼神裏很怪,進去拿了2萬現金,放在了過道放瓷瓶的條案上,轉身把我頂在過道墻壁上。

我毫無經驗,鼻間是他身上潮濕的松木香。我渾身僵硬的閉上了眼睛。

他手在環在我腰後,嘴湊到我耳邊,輕輕開口:“下次吧,算你欠我的。”

然後又補了一句:“下次記得,隨叫隨到!”

他隨手又向上提了提我的領口,然後進屋拿了手機,打電話叫他家司機回來送我。

走之前他又意味深長地跟我說了一句:“不要去找我爸,不要和聞星續簽——我這個提醒,純屬好心。”

他眼神很冷,話也很冷。但不知為何,我一瞬間感覺到了暖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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